当一切沉寂，雪国的春天再也不会到来……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第一章   白雪    王的爱情 白雪 （1）     夕阳固执的在地平线上绘制着半圆的弧线，粉红的霞渲染着春天逝去前夕的落寂。我的目光逐渐被一只徐徐升空的绿色风筝吸引了过去，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它，愈来愈高。在夕阳挣脱开地平线的拉拽渐渐升上天空成为晨曦的时候，风筝受到惊吓，一个闪身轻盈却还惶恐的飘落在草地上。草地已经枯黄，在凉风里颤动着即将终止的‘今生’，它们用不着感到哀伤绝望，因为它的会随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而获得新生，虽然比南国的同类稍嫌漫长艰苦了一些，却比大多数守不来新生的东西幸运太多。 　　待我兴致的看完风筝展示它整个生命‘行程’，意力回到城门朱雀大道上，归来的人们还在井然有序的进入城来，这样会持续四五天左右，人多是一个原因，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他们回来的时间有前后的偏差。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被一群侍卫追赶着逃到蓝萨城楼门口去观望。人们正把大批大批的新鲜事物列队运进蓝萨城，虽然只要我看中了，它们都将在不久后送到我面前，我之所以一定要提前来看看，是为了享受那份兴奋感。归来的人们都是雪国的功臣，他们是去完成所有有时间限制的事情来迎接漫长冬日的功臣，他们中有去南方各国的使者和商贾，有去各地城镇收纳赋税的官员，有到雪国南部采集草药的医师，有到北部广袤森林捕杀雪狐的猎人，有去圣雪山开采月亮石的工人…… 　　归来人们带给我的兴奋感没有多大的持久性，太阳又升上了天空，我却已经感到困顿。我坐上侍卫们准备的轿子回了王宫。 　　“拉开，我要感受到阳光照在我的被子上。”我冲她大喊。我刚一躺上床，侍女就按例把落地的窗帘拉的严实。我越来越受不了她了，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，我有提醒过她降雪日将来临前的几天，一定要打开窗帘，我渴望多一点对春天的留恋。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忘掉了。 　　“可是阳光会打扰到王上睡觉啊。”她自以为是的坚持。 　　我气的从床上跳起来：“拉上窗帘你到我的床上睡吧，我去你那间窗户也没有的小屋子去睡。” 　　“奴婢不拉上窗帘就是了。”她跪下去哭起来。她知道一哭我就会心软，于是总拿这招对付我。 　　“睡觉，睡觉吧。”我又躺下，背对着她。 　　我真希望还能有几个男侍卫来侍候，男人比女人干练利索，更主要的是男人一定不会哭泣。只可惜宫里除了在位的大王之外，后宫里不许有任何一个男人。也不知道是哪位先王立下的破规矩。 　　服侍我的宫女*了自己，像条细滑的鱼一下溜进了我的狐皮绒被，我抱住她，女人身上的体香混合温暖的气息在被子里翻腾起来，往我鼻孔里钻。她被那些气息一下呛住了，气韵不均匀的喘息起来。 　　侍女在我推开她后，穿上衣服匆匆离开了，她是不敢久呆的，降雪日即将来临，我需要好好的休息。 　　降雪日在雪国是个特殊的日子，标志漫长冬天的到来。雪国的气候是如此的特殊。短暂的春天太阳会一直漂浮在南方的湛蓝天空上，惨白的阳光带来温柔的暖意，疲惫了，就落在地平线上，得以片刻的驻足。降雪日过后，气候会变的和南国一样，每天分为白昼和黑夜，太阳和月亮开始在天空中轮值交替。可这样的时日不会长久，太阳主导的白昼将逐渐被月亮控制的黑夜吞噬其时光，直到完全被取代，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。 　　降雪日的那天，我将要单独在朝华殿街接见那些功臣的代表们，那天是太后一年中唯一不上朝听政的日子，所以我会比较期待。 　　接受了朝臣的朝拜祝福，就开始接见功臣的代表们了，他们会给我贡献上选好的礼物,多的需要用好多箱子装。退朝后，我又从礼物中挑选几件最上乘的什物送去太后宫里，同时也是去问安祝福。 　　其实这一天，只要是雪国人，彼此见面了不分阶层都会相互道祝福，因为降雪日是雪国人最看重的节日。春天固然美好，但对于雪国人来说，雪国属于圣洁的白雪，圣雪山上的女神把福祉撒向雪国，惠泽每一个人，这才是雪国人真正想要的，雪国四季如春的南部除外。冬天的深入，雪国会变的越来越美好，月亮石和火树银花会将雪国装扮的炫灿多，远来的吟游诗人在雪国墨蓝的天空下吟唱华丽唯美的诗篇…… 　　或许相对于雪的冬天，我更偏爱温暖的春天，但我不敢说出来。因为那样一来我会遭到所有人的指责，他们会说他们的王是个傻子，是个灵魂扭曲者。同样生活在终年温暖如春的南部青萨的雪国人，被雪国其他地域的人瞧不起，他们不过是些边疆上的夷民罢了。 　　王宫很大，从朝华殿去太后的显慈殿需要一刻钟。我把功臣们送的礼物运回了寝宫，没有人知道我的寝宫下面有个很大的地下暗室。去给太后问安我没有换下王衮，太后会以为是我直接从朝华殿去给她问安的，这样会比较讨她的欢欣。 　　上朝的时候，就下了好一会儿雪了，这时候深的已经没过了脚裸，换作其他时候早有宫女将过道和广场上清扫干净，今天可不会有人打扫，降雪日的雪是女神恩赐的吉祥如意，谁要是胆敢清扫，那就是死罪。不过打雪仗，堆雪人倒是及受欢迎。我和随从侍卫们就一路打闹着玩，临近太后的宫殿了才放规矩了。 　　不知道从哪飞来一个雪球，恰好砸在我脸上。我弯身掬了一捧积雪，捏成一团，四下张望，就是寻不到那个袭击者。我命令侍卫们说：“把‘刺客’给我抓出来，谁抓到谁有赏。” 　　侍卫们四散奔开，转眼之间从一个柱子后面揪出来了一个宫女。她穿着单薄的衣服，因为害怕而把头低的低低的。 　　我把雪球在两手之间玩弄，质问她说：“你为什么要用雪球砸我。” 　　“王上恕罪，王上饶命……。”她扑通的跪下了。 　　“仅是下跪可不行哦，每个犯错的人都会给我下跪，难道我都饶恕他们吗？” 　　“我不是有意要砸到王上的。”她怯怯的解释：“我是在和姐妹们打闹，没有看完王上过来。” 　　“啊呀，你们胆子可真大，太后知道了还不得打断你们的手啊。” 　　“太后在午休，所以我们才……。” 　　“你抬起头来。” 　　宫女缓慢的抬起头，望了我一眼又低了下去。我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，她仍试图把头地低下去。我蹲下去，目光和她平视。宫女泛红的脸颊上流露出紧张。她的容颜使我在片刻的打量后惊愕，圣祠中供奉的圣雪女神有着令所有男人*的美丽，而眼前的这个女子，和女神是那么的相像，唯显的稚嫩了许多。 　　“告诉我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我扶着她起身。 　　“奴婢叫月莺。” 　　“姓氏呢？” 　　月莺摇摇头。 　　她这个动作，告诉我她来自民间。在雪国只有士族是有姓氏的，平明百姓往往都没有姓氏，即便有也不能用。 　　“我不怪罪你了，你快回去吧。” 　　“奴婢谢谢王上。”月莺叩了一个头，风筝似的飘远了。 　　去到太后的显慈殿，侍女说太后仍在午睡。我就在寝宫门口跪了下来。侍女不愿我的王衮沾了尘埃，拿了垫子来，被我谢绝了。今天只好让她为我挨两句责骂了。 　　太后醒来，服侍在侧的侍女就告知了我在外面跪安。 　　“大王，快起身，小心着凉了。”太后关切的伸手来扶我。 　　“儿臣恩谢太后。”我站起来后，双腿发麻，站着就不能动了。 　　太后果然训斥侍女为什么不早通报她，我忙说我是不许她们通报的，太后又责怪侍女怎么没有给我拿来垫子。这下我就不说话了。 　　献上礼物，就听太后讲起了父亲惠王在位时降雪日发生的一些往事。 　　到了晚膳时辰，我留下来和太后一起用膳，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，降雪日是个团聚的日子。 　　“儿臣还有一件事还要请太后恩准。”吃过饭了，我说。 　　太后惊讶的说：“哦，大王怎么有事要求我了。” 　　“侍候我的贴身侍女，年纪很大了，该回家出嫁了。太后宫中这么多的侍女，恩赐给儿臣一个吧。”我请求说。 　　“这倒是小事。”太后答应了我，对她最亲近的侍女依娜说：“你去把显慈殿的所有宫女都叫过来，让大王挑选一个中意的。” 　　“儿臣谢过太后。”我跪下说。 　　太后宫中的侍女足有三十多个，我一一查找过去，就是没有看到月莺。 　　“侍女都到齐了吗？”我问。 　　负责召集的侍女说：“还有一个侍女月莺，去外间了。” 　　“快去把她唤来。”太后厉声说。侍女口中的外间就是厕所，我在外面跪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月莺的影子，想来她一定是因为害怕，而躲着我。

本帖最后由 任秋阳 于 2013-1-27 11:13 编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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