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段时间,上四年级的女儿为了写观察日记,便用花盆种下了几粒黄豆放在阳台,现约有20公分高,因吸不到地气,又没有充足的阳光,完全一副若不经风的样子,我问婆婆:这黄豆苗会结豆荚吗?婆婆说:大概不会哦,这土太薄了,再说现在也不是季节。我想,现在的我也像这豆苗,既不是城市之子,也不是自然之子。女儿的很多同学好友,都转学珠海,我有时也质疑自己的选择,会不会影响到孩子的将来,其实,我只是想给女儿有回忆的童年,城里的孩子,视野许是广阔一些,知识更为丰富一些,素质更全面一些,但他们好像没有更多的时间玩那些长大后永远不会玩的游戏,看的动画片。我女儿总有大把的时间和伙伴们撒欢儿,骑车,打球,玩滑轮,乐高,看小说连环画。我希望,她未长大之前,是自然之子,不被过多修葺,长成自己的样子就好。我极少收听或阅读有关时令,天气的预报,有时我甚至不知是几月或是周几,常常周末赶去上班,闹出一些笑话。这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。记得幼时,家里没有记录时间的工具,天若晴朗时,上学早晨就看太阳有没有漫过塘坝那口洗土豆和红薯的水缸,遇上下雨天,就胡乱赶去,时早时晚,大多时候也刚刚好。那时乡下的人看云听风,似乎就能知乎明日气清景明或是雨路难行,特别是识得一些字的父亲,掐指手指,口中念念有词,然后很笃定说着明后天的天气,至今我也不明白,天气何以计算得那样准确。小时候,没有现在的资讯和媒介的阻隔,人们对自然爱的纯粹,刻骨,记得父亲常说,每次去山里砍柴,他都很不舍,从这棵树摸到那棵树,最后割回一捆草。性格粗犷的父亲,在自然山水面前,温婉如妇。我家的屋后有大片的树林,就我家大概有20多亩山,由于我自幼生的孱弱,干不了田地里的体力活,分配的家务,大多是拾干柴,所以,记忆里的童年都是和山在一起,那些野生的树,是我童年最亲密的伙伴,我感觉我可以和一棵树一起呼吸,随一阵风吹拂一棵树苗,和一朵云飞越树梢,我就这样和那些野生的树一起不顾身形,自由奔放的成长,兀自跋扈的长着,丑陋的身体包裹着自由深情的灵魂。现代的尘世,钢筋森林里穿行的人,脚下没有卑贱的泥土,眼里只有被修葺得工整,圆润的花木,感觉,感知,感情,渐渐走向无感,立体的情感渐行渐远,我们终将活在一个完全平板的时代。今夜,特别怀念家乡的那一片深绿的山林,因为那片深浓无边的绿,曾把我孕育在人间烟火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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