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溪河古盐道上的石栈道
2019-8-28
杜正坤
来自重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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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溪河古盐道上的石栈道
杜正坤
西溪河盐道从天元乡的新田坝与城口交界处至两河口300多里山路上，有数不清的石栈道（目前尚存的有5处石栈道）。这些石栈道都是石工在悬崖峭壁上用钻子打出来的。其中，中梁乡境内2处，即穿心店栈道、燕子寨栈道。下堡镇乡境内3处，西架岩栈道、白马歇栈道、峡龙洞栈道。
燕子寨石栈道。燕子寨石栈道在中梁乡河口村境内。从中梁乡龙头嘴分岔，迎汤家坝河流而上，即现在的土城镇通往城口县方向。总长约五华里的里程中，石栈道约500米，隔一段路出现一段石栈道，最长的石栈道在燕子寨岩屋，长约100米。最短的石栈道只有10米左右。
穿心店栈道。在现在的中梁乡银水社区境内的中梁邮政支局屋后面，长约150米。是人工在悬崖绝壁上开出来的，宽约1.5米。曾立有石碑，有人记得是清朝道光年间修的。
西架岩栈道。在下堡镇上栈村境内，白鹤溪上方,约4公里路段上，断断续续的，长约500米。这条栈道最险峻，有三、四处是从峭壁上垂直向下的，如果是从西溪河上游方向往外行走，背力的人只能把面朝着栈道石梯退着走，如果面向前方，背篓在石梯上一杵，就会连人带货坠入悬崖下的万丈深渊中。这几处地方差不多每年都有行人丧命于此。
白马歇栈道。在现在的下堡镇金狮境内的小安里溪流与西溪河交汇处下方200米处，距西溪河面垂直距离100多米的悬崖峭壁上，长约100米，加上两头的引道总长约200米。峭壁栈道正中有一个大岩洞，岩洞面积50多平方米，洞内冬暖夏凉。岩洞里的蛇，非常多。1962年，我从县城步行到白马歇，路过白马歇栈道岩屋时，天近黄昏。岩屋门口坐着的两位老人认出了我，热情地挽留我在他的岩屋里住宿一晚。两位老人称我是恩人的儿子。我想了好久，才想起这两位老人曾经与我是邻居。男的叫王国贞，女的叫范远菊。1952年从外地（具体地址他们没说，人们也没有深入了解）来到我们村里。据说他们是一对私奔的野鸳鸯。当时没有屋住，笔者的母亲同情他们，就动员村里的人把离我家不远的一个200多平方米的岩屋用野竹子拦成三间，一间做卧室，一间做厨房，一间做堂屋，又在岩屋的一角，挖了个坑，搁上几根木棒做厕所，还留下一块空荡荡的坝子。人们捐些日常生活所需的用品，临时给他们安了家。但是他们只住了两年时间就搬迁走了。想不到这对年逾花甲、无儿无女的老人，竟然在白马歇栈道边的岩洞里落了户。既然他们热情地挽留我，恭敬不如从命，只好在他的岩屋里住下来。刚刚坐下，就看见几条2米左右长的黑色的蛇在岩屋里自由自在爬行着，我很害怕。王国贞夫妇对我说：“别怕，这些蛇很乖，它们不咬人，只吃老鼠。我说：“晚上睡觉时它们跑到铺上来怎么办？” 王国贞夫妇说：“没事的，它们不会到铺上来的。”他家所谓的铺，实际上是用几根木棒拦在地面上，铺一层稻草，稻草上搁一张竹席和陈旧的被子。这天晚上我担心蛇会来亲热我，所以一个通宵没敢入睡，一会儿用手电筒照一下。第二天，东方发白时，我就告别王国贞夫妇上路了。
峡龙洞栈道。古时，峡龙洞上方不远处，有个渡口，曰乌龙渡。渡船夫是个见钱眼开的恶人。凡有急事渡河者，他都要故意发难，敲诈钱财。某年，中梁乡黄连头杨老爷因母病重，傍晚赶至乌龙渡，急请船夫渡河。船夫百般刁难，硬是敲诈了杨老爷一锭纹银才开渡。后来杨老爷带头捐款，筹措银两，在此修桥修路。开工时，石工不但打不动这里的石头，而且还死了几个工匠。一日，杨老爷亲临现场勘测，见一只硕大的白色老鼠沿绝壁起伏爬行，杨老爷和民工幡然醒悟，认为是神灵显圣引路，立即烧香跪拜。此后，沿着老鼠爬行的路线，顺利地在河上架起了木桥、在峡龙洞洞口前的万丈悬崖凿通了200多米长、2米宽的人行大道。万人欢呼，立碑纪念。从此渡船夫失业。栈道上有个岩洞，有人称之为峡龙洞，也有人称之为夹龙洞，《大宁县志》记载为化龙洞。峡龙洞，洞中有洞，主洞分上下两层，支洞若干。主洞有石龙二条，从河心伸向洞口的石龙曰乌龙，龙头高昂，张着“血盆大口”，人们称之为上山龙；另一条石龙，从洞内紧附石壁逶迤而来，在主洞正中探出头来，与乌龙头遥相呼应，相距不过十米。此龙称为下山龙。下山龙口中吐出碧玉般的泉水，滴入龙头下一个天然石缸中。石缸容水一担，随舀随有，永不枯竭。古有蜗居洞内者，好事。嫌缸小，用铁凿扩大，谁知弄巧成拙，缸再也装不住水，只好攀壁下河背水。传说，峡龙洞是商纣时期元始天尊门下的道教“十二金仙”之一的惧留孙和他的弟子土行孙在此修行的地方。惧留孙在这个洞里把门徒土行孙培养成精通遁术，可钻天入地、日行千里的军事人材。土行孙出师后进入军营，虽然身材矮小，但是本领高强，以棍子为武器，以遁术称雄诸神。每到紧急时刻，他总能出人意料地遁地而行。有一次，土行孙被申公豹蛊惑，偷了师傅惧留孙的仙丹和捆仙绳，助纣为虐，当了商汤征伐大军的先锋，捆仙绳力克天下英雄。后来被姜子牙收服，成为西歧干将，为周王效力，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整个西溪河盐道上的石栈道，都在悬崖峭壁的半山腰里，非常险峻。千百年来，行人，特别是负重而行的“盐背子”，用脚步把岩石踩踏得极为光滑，像打了蜡一样，俯瞰悬崖下的西溪河时，立马感觉自己悬在空中了，陡然产生的惊恐把平日里的男人气概和定力一扫而光，心跳加速，双脚打闪。贴着岩石缓缓向前移动。若是一脚不慎，就可能跌进万丈深渊，性命难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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